第99章 天灾还是人祸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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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前去祭拜，正赶上春雷滚滚，雨顺势而落，滋润郊野旷原，草木青绿柔美，露珠滚动。

二人乘车去野郊，陈路的父亲当年是被亲族草草掩埋，后来风声过去，沈北掏钱给重新修葺了一番，陈路偶尔会来祭拜，但坟前的杂草也已经长得很高了。

收拾了一下坟地，把瓜果祭品摆上，倒上了两杯清酒，圈出来了一块烧纸钱的地方，火光映衬在人眼底，像是湖泊上烧开一片潋滟。

“这么多年了，我还是头一次来祭拜你，你别怪我。”容姨抚摸着石碑，就像是抚摸着亡夫的脸颊。

他们两个少年夫妻，相濡以沫，如胶似漆，成亲数载从未红过脸，哪知命运捉弄人，半路离散。

不过这在人世间好像并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
陈路：“娘又嫁人了，嫁的有些远，在江南，但嫁的是一个很好的人，爹就放心吧。”

容姨笑容中的掺杂愁苦：“举案齐眉，到底意难平。你死以后我一直在想，人之生世，如梦一觉；当其梦时，有乐有悲；及其既觉，岂足追惟。”

陈路递上帕子让母亲拭泪。

“不说这些了，我告诉你点高兴的事情，儿子很争气，已经考上了探花郎，大浪淘沙，他是颗真金子。”容姨笑着热泪盈眶。

陈路跪在坟墓前，往火里面递着纸钱：“爹，幸亏我一次考上了，打死我都不考第二次，听说你当年一共考了三次，还真是强劲的意志力。”

风吹过，就像是父亲的赞许。

容姨道：“无论是什么样的人，最后留在世间的只不过是满目乱蓬的野草而已。”

陈路道：“那儿子就只管生前事，不管身后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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