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万历末年 第七章 扬州瘦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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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皇太孙似乎对“扬州瘦马”一类的话题格外感兴趣，骆养性跟张世泽对视一眼，皆是流露出一股男人都懂的神色。张世泽讲道：“实不相瞒，小弟在家中便养着几匹瘦马，啧啧啧，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。京中富贵子弟间流传着一句话，那就是骑过扬州瘦马以后，再去玩弄别地儿的女子，便是味同嚼蜡，毫无兴致。小弟以前还不怎么相信，觉得定是操持‘瘦马行业’的商贾夸大其词，可是自从那些商人往我们英国公府上送了几匹瘦马过来，小弟我便闭嘴了，心服口服，嘿嘿，果真是食髓知味，妙不可言！”

见他只顾着夸扬州瘦马了，可对于什么是扬州瘦马只字未提，朱由校不禁有些急了，他气喘如牛的嚷道：“讲重点！讲重点！”

张世泽嘿嘿一笑，不敢继续卖弄，连忙一股脑地交待出实情来，“这‘扬州瘦马’啊，其实就是指的女人。为何称为‘瘦马’呢?因为从事‘养瘦马’的牙公和牙婆低价买来贫家幼女，养成后再高价卖出去，这和商人低价买来瘦马，养肥后再高价卖出的经营方式一样，所以人们就称这类女性为‘瘦马’。”张世泽喝了口茶水，又补充道：“该因为这瘦马多是由扬州的盐商们培养和消费，扬州等地的瘦马行业也最为昌盛繁荣，所以便称之为扬州瘦马。咱大明国的瘦马那儿没有？可是都没有人家扬州瘦马来的正宗！嘿嘿，皇爷可知道是为什么吗？”

朱由校吃了一惊，忙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皇爷且听小的细细道来。”张世泽有意卖弄“学识”，他拿捏着腔调，嚷道：“这扬州的瘦马与别处的不同，被划分为三个层次，一等资质的女孩，将被教授‘弹琴吹箫，吟诗写字，画画围棋，打双陆，抹骨牌，百般淫巧’，以及精细的化妆技巧和形体训练。二等资质的女孩，也能识些字、弹点曲，但主要则是被培养成财会人才，懂得记账管事，以便辅助商人，成为一个好助理。三等资质的女孩则不让识字，只是习些女红、裁剪，或是‘油炸蒸酥，做炉食、摆果品、各有手艺’，被培养成合格的主妇。当然，所有的这些煞费苦心的培训都是为了将来能找个好买主，卖个好价钱。往往从贫家收购一个女童只需要数贯铜钱，可待这

个女童被培养成合格的瘦马以后，转手就能卖他个千八百两，可谓是暴利行当勒。”

百般淫巧！百般淫巧！百般淫巧......

朱由校那里还听的下去，他即刻拍板道：“老张！平素里我对你咋样？”

闻言，张世泽连忙表忠心道：“皇爷恩情山高海深。”

“好，要的就是你这句话！走走走，你报恩的时候到了。”朱由检猴急的嚷道。

张世泽与骆养性相视一笑，忙道：“皇爷果然也精于此道，既然大家志同道合，小人也不好遮掩了，走走走，皇爷，俺这就带你去个好去处。”

骆养性忙道：“八大胡同可不去，那儿的姑娘都是千人枕，万人尝的贱货、骚货，皇爷什么身份？绝不能去哪儿”

张世泽笑道：“你把我老张给看扁了，只有屌丝才去八大胡同睡女人，而像咱们这种身份地位的，自然是睡那些屌丝心目中的女神啦。哈哈，放心跟过来，必不让你这个锦衣卫公子失望就是了。”

朱由校早急了，他怒斥骆养性婆婆妈妈，没有张世泽体恤君恩，忠心耿耿。被朱由校臭骂一通后，骆养性自讨没趣，连忙陪笑道歉，这才作罢。于是三人钻进了张世泽的轿子，朝胡同深处摸去。

大概三炷香的时间过后，轿子停在了一个大院门口，大院的主人早早的恭候在门口，迎接张世泽。

下了轿子，张世泽连忙将朱由校请出来，见到这一细节，大院的主人瞳孔一缩，倒吸了口凉气。他可是识得张世泽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公爵的，能让小公爵屈尊谄媚搀扶的少年，那待多大来头？

见状，大院老板眼里只放精光，大生意啊，哦不，是大腿啊，好大一条大腿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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